“预约个疫苗和以前少年宫报名似的，早知道昨天下班就过来了！”早晨6点半左右，25岁女孩小路（化名）一早发了这样一条朋友圈。

杭州湖滨街道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开放“九价HPV（人乳头瘤病毒）疫苗”预约，限额300人，可以现场或电话预约。现场预约的时间从早8点开始，昨天早晨6点左右，小路就来到了湖滨街道社区卫生服务中心。没想到，当时现场预约排队的人已从楼上四楼排到了大门外……

亲历者小路：

早上6点到了门口已经排了300多号人了 据说前一晚8点就有人来排队了

小路是杭州人，在开元路一家单位上班，本来昨天下班想过来看看情况的，但想着应该不会太夸张，五六点钟应该差不多了，因此，昨天她起了个大早，匆匆带着早饭来到湖滨街道社区卫生服务中心。

“我到的时候，门口已经蛮多人了，听到有人在和工作人员交涉。大致了解到，这里已经排了300号人，差不多现场预约的名额就满了，所以不让人进去了。”小路说，当时就觉得没机会了，而且得知很多人都是前晚8点多就开始排队了，真后悔没在前一天晚上来转转。

“当时我一手拿着伞，一手拎着早饭，心拔凉拔凉的。”小路跟记者吐槽，现场还遇到了一个卖号子的“黄牛”，是一位姑娘。她告诉小路，前面的人约定俗成地弄了个号子，她和她朋友的可以卖给小路，100号（就是当天可以接种疫苗的人数）以内是1000元，100号以外的是500元。

“后来，工作人员和院方交涉了一下，决定给我们这些肯定第一批排不上的人，登记了个人信息，告诉我们等新一批的疫苗到了，会先短信通知我们。”小路在一个本子上登记了信息，大概是五十几号，但她有个疑惑，这个短信具体是通知我们可以预约，还是直接算新一批疫苗排队？

感觉现场预约机会渺茫，七点一刻左右，小路离开了湖滨街道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去公司上班。“我走的时候，我后面登记信息的队伍还排得老长，很多人还不知道，其实名额老早满了，排上的基本上都是通宵排来的。”

来到公司，小路眼看8点就要到了，想再试试电话预约。于是，8点后，她开始打电话预约，结果40分钟打了200多个电话，也没预约上。

早上8点51分，她看到湖滨街道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的微信公众号“健康湖滨健康大家”推送了一则通知：“已超过预订人数，湖滨中心现预约活动已结束。”

“我关注了他们的微信，昨天中午收到的推送。”小路说，去年8月杭州开打首针九价HPV疫苗，她就加入了“抢苗大军”，前不久看到朋友圈好几个朋友都预约上了，探讨了一下发现微博搜索关键词“杭州 九价”，会有一些网友自发整理了一些预约信息。

“不过大部分都是自己打电话问出来的，我之前打了很多社区卫生中心的电话，都说没有，或者预约满了，也不知道哪里能预约，哪里能看到信息。”小路坦言。

亲历者小潘：

凌晨3点半，我是227号 为了抢号特意住在附近宾馆

另一位姑娘小潘比小路还要拼，“我就快超龄了，一定要尽快预约上九价啊！”

根据规定，九价疫苗适用于16到26岁的女性。已经快26周岁的女孩小潘为了能打上九价，还加了不少自发组织的九价微信群。

前天中午，她看到了湖滨中心的九价预约通知，又看到微信群里有网友说上次文晖卫生院预约，官方下午2点开始放号的，但很多人前一天晚上就去排队抢位子了。和大家一讨论，她决定，这次去湖滨也要提前去排队。

为了能早点去排上队，前天下午，小潘还特意在湖滨中心附近找了个宾馆，但晚上8点左右去踩点的时候，她就看到已经有三十几个人在那边淋着雨排队了。

她回宾馆眯了一小会儿，3点半左右，她多穿了两件衣服，裹着厚厚的外套来到湖滨中心。当时，她拿到手的号子是227。

“医院是早上8点开始登记的，没有提前发号子。这个号子是现场有人看排队比较乱，就自发拿了便利贴写了号码牌，发在排队人的手上，也为了检查有没有人插队。”小潘在微信上与朋友直播这特殊的经历——现场大部分都是女生，也有个别女生带着男朋友，排在前100位的，几乎都是排了超过12个小时的。

“卫生院很nice，晚上见那么多人来排队，就开放了大厅让我们进去等，晚上天气凉，还为我们开了空调。”小潘说，湖滨中心的走廊上、楼梯上密密麻麻都坐满了人，还有人带着被子来排队的。

就这样一直待到第二天早上8点开始登记，轮到她登完记，差不多10点了。“幸好是预约上了，夜没白熬！”

和小潘一样拼的还有几位来自宁波的女大学生。她们在网上看到信息后，立刻预订了高铁票和宾馆，前天晚上路过湖滨中心看到排队的人以后，连宾馆都没去住直接排起了队。

昨天上午，她们成功预约到了前100位。中午12点，考虑到她们路途遥远，中心医护人员加班为她们打了第一针。

湖滨街道社区卫生服务中心：300支疫苗预约登记了近500人

“昨天晚上就开始有现场预约的通宵排队了。”湖滨街道社区卫生服务中心负责人倪明说，前天晚上刚好轮到他值班，晚上8点，他从家回到办公室，看到医院门口陆续有一些人在排队了。

“下雨天，这么多年轻人，我们立刻把医院大门打开，让他们到里面休息。随着人越来越多，我们加强了保安人员，也调动了街道的警务人员。”

倪明说，刚开始排队时，就有一个年轻男生提议，人多了前后次序怕乱，可以做一些号子，其他人都没有异议，所以他们自发地就用便利贴做了号码牌，每个排队的人都有一张。凌晨2点左右，排队人数已有近200人，到5点左右，人数刚好在270左右，队伍排到了一楼输液室门外。“这些年轻人还是很有素质的，一晚上秩序很好，也让我们松了口气。”

关于很多人打不通预约电话，是否存在暗箱操作这个问题，倪明表示，接到网友反映的情况后，院方对此事立刻进行调查核实。

核实到当事一位工作人员“从手机里翻出名字来登记”的情况属实。“这位工作人员为退休返聘医生，目前正在调查此事，对于当时登记的内容进行核对后也会作为无效登记处理。”

倪明说：“这次除了原计划的300人外，我们还多扩充登记了现场预约的近200人。我这里可以做下保证：只要疫苗到货，一定会按照登记顺序，依次为这近500人提供接种服务。也就是说，不属于此批预约但现场登记了信息的人，下次也无需再次预约。”

至于中心下次再对外开放预约要到什么时候，倪明表示，这点目前还不好说。下次预约会吸取这次教训，寻找更妥善的预约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