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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多幸运,让我遇见了你们!
7年前,21岁的我躲在医院厕所写下遗书 1年前,我拉着病重的爸爸拍了一套婚纱照
发布时间:2020-03-18 08:00:00 星期三   都市快报

“这是一封迟到了6年的感谢信。时隔6年,这份感谢没有少一分。”

2020年年初,一封长长的感谢信,寄到了浙江大学医学院附属邵逸夫医院。

写下这封感谢信的,是一位曾身患肝脏巨大肿瘤的年轻女孩小逸(化名)。命运曾两次向她和父亲伸出魔爪,幸运的是,她遇见了一群有爱的医生,从此,她的人生被改写,历经磨难的家庭,向死而生。

小逸的感谢信,写了满满五页。

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病

记者见到了小逸。

娇俏的身材,白皙的皮肤,大大的眼睛,淡淡的妆容,一头棕色长卷发,双手涂着墨绿色指甲油。谁也想不到,眼前这个时尚、美丽,对生活充满热爱的女孩,7年前,曾一度被宣告生命将走向终点。

“我觉得我是个‘奇迹’女孩。”小逸露出淡淡的笑容,平静地说道。

7年前的那场病,小逸至今记忆犹新——

其实2012年下半年,我的身体已经出现一些症状了,学校体检,量血压,我的低压特别高,天一冷,大腿上经常爬出一块块网状青斑。

2013年,我21岁,读大二。元旦那天放假回家,觉得全身没力气。妈妈带我到当地医院检查,一量血压,低压高得有些离谱。

医生觉得不对劲,给我做了各种检查。我清楚地记得,做腹部B超时,医生皱着眉头来回扫了三遍,然后低头打了很长一串字,建议做进一步检查。

之后,我被查出肝脏里有个23厘米×19厘米的巨大肿瘤。现在回想起来,其实在这之前的五六年,我自己就能摸到肚子这里有一块鼓包,一年一年越长越大,但那时哪里懂啦,更不会想到是肿瘤,以为自己肚子长肉了。

医生很严肃地跟家人说,我的肿瘤太大了,像个气球,我不能大笑,不能提重物,不能一下子站起来、蹲下去,否则肝脏随时可能会炸掉。

突如其来的噩耗,打乱了一家人平静的生活。家人开始带着我四处求医。

因为肿瘤太大,离重要的大血管很近,医生都说没法直接做手术。我在一家医院先做了三次介入,每个月一次,通过大腿这里的血管把药输送进去,目的是希望肿瘤能缩小一点,争取手术机会。

三个月下来,肿瘤丝毫没有缩小,反倒是我人垮了,吃不下睡不好,反复高烧,最瘦的时候,我身高1.55米,体重只有70斤。治疗无效,我返回老家,虚弱的我只能被送进当地医院“疗养”。

那时我的情况其实是陷入了绝境,大大小小医院找过好几家,都说我是肝癌晚期,手术不能做,那就相当于给我判了死刑了。

没有其他办法,家人带我寻求中药治疗。吃了大半年中药,人的精神头是好一点了,但巨大的肿瘤还是像定时炸弹一样深深盘踞在我的肝脏,我要做好它随时可能炸掉的心理准备。

这个手术可以做 你们信任我吗?

那段时间,我吃中药,经常要去当地医院复查。吃中药一星期要用7000多元。

就在我陷入绝望中时,我碰到了人生中的贵人——邵逸夫医院院长蔡秀军。一个偶然的机会,蔡院长得知了我的消息,并托人四处打听找到了我。说来也巧,我在当地就诊的门诊医生刚好是蔡院长的学生。

蔡院长专程从杭州来到我的家乡。见到蔡院长时,第一印象就是朴素。穿了件普普通通的POLO衫,下面一条牛仔裤,平易近人。当时我心里还犯嘀咕,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一个人,真能帮到我?

蔡院长看了我的病历资料后,跟我说,手术可以做,让我到杭州找他。当时他判断,我这个肿瘤是良性的。因为我的血液指标都正常,关于肝癌的一些对应指标也没有异常。

这么多专家都说没有手术机会,做手术很危险,要不要冒这个险?那天晚上,家里亲戚朋友都来了。有的说,现在吃的中药虽然贵,但似乎有效果,就这样吃着好了,不要再去冒险,万一下不了手术台怎么办?有的说,邵逸夫医院是大医院,院长能把这个手术接下来,那还是要去试一试。

考虑了3天,我还是决定去杭州,因为那时吃的中药实在太贵了,给我看病家里已经花光了所有积蓄并借了很多钱,我不想再给家里添负担。

大概中午的样子,我来到邵逸夫医院行政楼,见到了蔡院长。和之前见到的完全不一样,穿西装打领带,气场强大。

见到我,蔡院长很热情,马上迎上来,着手帮我安排床位,让我回家整理衣物,星期一直接过来住院。

当我鼓起勇气问蔡院长,手术能不能做成时,蔡院长只跟我说了一句话:“你这个病有得治,但是风险很大。你们信任我吗?”我想,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机会了。

妈妈给我买了

平时不能吃的所有零食

我躲在厕所里写下了遗书

2013年11月5日,是我手术的日子。

手术前夜,妈妈去医院外的小店,给我买了方便面,还买了薯片、糖醋排骨……都是我爱吃但是生病以后不能吃的东西。那一夜,妈妈说,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我知道,妈妈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很担心,怕我挺不过去。

我自己也同样惶恐。那天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躲在厕所里,用手机写下了遗书,感谢爸妈的养育之恩,如果我没挺过手术,让他们不要自责。我还留下了自己的银行卡密码,虽然里面只有几千块钱。

第二天早上8点,在我进手术室之前,把手机交给了姐姐,叮嘱她,手机里有我写给爸妈的信。

好像做了一个不长不短的梦,迷迷糊糊中,我听到医生一直在喊我的名字,跟我说,手术很成功,我这才敢放心把眼睛睁开。

事后听医生说,我的这台手术,风险系数确实很大。因为肿瘤瘤体巨大,压迫邻近重要血管,术中随时可能发生大出血,甚至危及生命。

蔡院长术前联合医院外科和放射科专家对我的肝脏肿瘤影像图片进行了血管重建,了解肿瘤与大血管的关系,分离出肝脏上下的大血管,然后套上带子,一旦有出血,马上“系紧”带子,避免大出血。另外,还尽可能保留正常肝脏的体积,保护肝功能。

手术很顺利,后来的病理切片报告出来,我的肿瘤是良性的。手术达到了根治的目的。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明亮了

是有多幸运,能遇见慈父般的蔡秀军院长。

术后,蔡院长不止一次来病房看我,关心我的恢复情况,他从来没有放弃我。而我第一次觉得我可能真的好了,是因为肚子上凸起的鼓包消失了。

术后第3天,我可以坐起来了,第4天,可以自己下床走动走动,术后9天,我出院了。走出住院大楼,我觉得天空好蓝,周围的一切都是明亮的。我家门口种了很多树,直到现在,我还会经常抬头看看明媚的天空。

我生病的那年春节,亲戚朋友都来跟我合影,他们嘴里不说,但我明白,那是在跟我道别。而2014年的春节,是我们全家过得最轻松温馨也是最珍贵的一个春节。不用再担惊受怕,一家人团团圆圆。

我觉得我已经活过来了,而不仅仅是活下来。现在,我的左肝已经慢慢长大,各项复查指标都很正常。

我的爸爸得救了

我们全家人洋溢在重生的快乐中,也都更加珍惜彼此。可命运,却总爱捉弄人。2014年,我的手术成功了,爸爸却因为多年糖尿病,又被查出尿毒症,而后引发了冠心病。

也是从这一年开始,爸爸每周要往返医院四次做血透。与此同时,他的心脏也越来越差,气急胸闷如影随形。

不得已,当地医院为爸爸在心脏回旋支内放了个支架。但是,爸爸的身体还是每况愈下。其间,爸爸因为多次胸闷气急被送往医院急诊抢救。

我真的很担心会就此失去爸爸。2018年5月20日,“我爱你”的日子,我拉着爸爸去拍了一套婚纱照,我有私心,想让他看看我穿婚纱的样子,我怕他等不到我真正穿婚纱的那一天。2018年11月,爸爸再次出现胸闷气急,医生做完心脏造影后发现问题非常严重,属于缺血性心肌病,通往心脏的多个血管90%狭窄,医生告诉我,支持爸爸心脏跳动的“根基”坏掉了。当地医院的医生已经不敢再给爸爸放置支架了。

怎么办?手足无措的我再次想到了邵逸夫医院。在医院工作人员的热心帮助下,邵逸夫医院心内科张文斌副主任医师给爸爸做了手术,当时爸爸心功能只有40%,心脏左冠状动脉主干80%狭窄,心脏回旋支、中间支开口90%狭窄,血管弥漫性病变,张医生挑战手术难度,成功为爸爸放置了3个支架。

2019年11月15日,是爸爸常规复查的日子。 原本计划3天出院,可入院当天做造影时,张医生发现爸爸情况再度糟糕,肾功能、心功能很差,一年前放置的三个支架有两个支架又堵牢了。

秉着对爸爸负责的态度,张医生先让爸爸下了手术台,之后,他马上打电话和其他专家们商量讨论爸爸的手术方案。

让我意外和感动的是,11月18日,也是未曾谋面,心内科主任傅国胜教授亲自给爸爸做了手术,冒着高风险,成功放置了两个支架,并将另外几条心脏血管进行了扩张。爸爸的手术成功了。

今年春节,我们全家人在一起吃了顿团团圆圆的年夜饭,而一度,我以为今后每一年的年夜饭,爸爸都会缺席了。

满足每一个小幸运

相信世间温暖

生活给我们一家人太多磨难,但邵逸夫医院就是上天派到我们身边的天使,一次次带给我们爱和希望。

如今,我做着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每天坚持锻炼,业余时间自己动手做烘焙,努力参加英语考级,把自己的生活规划得井井有条。

这场突如其来的疫情,也让我有了更多时间陪伴家人,爸爸也变得更勇敢更乐观了。很多人问我,生了一场大病,对我有什么改变?我觉得,最要感谢的是邵逸夫医院的医生们。他们不仅救了我和爸爸,更改变了我的人生态度。

没生病之前,我会觉得生活无趣,世间不公,想要的很多。而现在,我变得坦然,满足每一个小确幸,相信世间的温暖和美好。


来源:都市快报    作者:记者 金晶 通讯员 王家铃 李文芳 盛羽    编辑:邹卓琪